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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8/07/23

《我的蛋糕師情人》跨越一切只想和你/妳在一起



前言:為什麼下片了才要來寫心得咧?因為看完之後就直接飛出國玩,現在才有時間(我絕對不會承認是本人很懶當下沒寫,現在才有心情)。

性別與身分認同與被認同一向拖不了關係,而「認同」的議題又更廣泛,從階級、種族、宗教等無不涉獵。而《我的蛋糕師情人(the Cakemaker)》則是綜合了許多認同議題,以相當唯美甚至情慾的方式在螢幕上呈現。Tim Kalkhof飾演的男主角湯瑪士(Thomas)先是愛上Roy Miller飾演的有婦之夫歐倫(Oren Nachmias),在歐倫死後與Sarah Adler飾演的歐倫之妻安娜(Anat Nachmias)發生感情。失去愛人的感傷讓安娜在湯瑪士身上看見了自己的身影,或許也不知不覺看見了歐倫在湯瑪士身上殘留的影子,使得安娜或許同病相憐,也或許為療癒感情,安娜和湯瑪士發生了關係;反之亦然,其實湯瑪士亦是如此。


我們無法猜測湯瑪士是全然的同性戀,還是雙性戀?如果他一開始就是雙,那麼他對安娜的感情就很合理;如果他不是雙,那麼他的愛會更加複雜,是跨越性向的愛情?還是跨越精神的情感將安娜當成了歐倫?反觀歐倫也是個複雜的案例,是未出櫃的同志在社會壓力下與女性結婚?還是男女不忌先後愛上了他們而成普通的出軌?鏡頭帶到湯瑪士與安娜做愛時,做到一半切換到他與歐倫做愛的場景(表現湯瑪士聯想到他與歐倫做愛),同時也搭配歐倫的配音描述他與妻子做愛的情景。這種拍攝手法像是暗示片中性愛雖然只有兩個人進行,卻是另類3p的表現,同時也訴說著三個人的感情剪不斷,理還亂。

若要論性別與肉體的情感超越,《我的蛋糕師情人》也從其他身分議題佐證。湯瑪士是德國人,安娜和歐倫則是猶太人,基本國籍與種族不同,更是歷史文化上的迴異,畢竟,納粹時期希特勒獵殺不少猶太人造就了多少陰影和仇恨。Zohar Shtrauss飾演的安娜之兄莫提(Moti)是一板一眼的猶太教徒,他對湯瑪士有很大的意見,更對他在廚房工作違反教義法律深受反感。莫提的設定強化了身分限制,強調文化和歷史的衝突,也是感情中的瓶頸和溝通課題。然而,歐倫的母親雖是猶太教的虔誠教徒,卻也聰穎發現兒子的秘密(說不定還意識到了湯瑪士和歐倫的關係),不但看似接受兒子的身分,還接受湯瑪士的存在。莫提代表了傳統的勢力和偏見,歐倫之母則代表了老一輩/長者的智慧接受新一代的觀點。


另外,《我的蛋糕師情人(the Cakemaker)》片名也是精心挑選。明明湯瑪士就是烘焙師(baker),除了蛋糕還會做麵包、餅乾等等,片名偏偏要造一個風花雪月的名字「蛋糕師(cakemaker)」。蛋糕比麵包更加美麗脆弱,外表可以很光鮮亮麗,也有烘焙食品中最柔軟的質感,就像愛情一樣(歪讀:所以如果蛋糕(cake)=愛(love),那片名就會變成製造愛/做愛的人(The Lovemaker))。歐倫和安娜都將湯瑪士做的蛋糕吃乾抹淨,實際上也是把湯瑪士本人吃乾抹淨,愛得死去活來,做愛做到欲仙欲死(連帶呼應湯瑪士在廚房教安娜揉麵團,揉的溫柔、揉的細緻,揉到直接上了安娜)。


這部片用了許多象徵手法來呈現身分關係。湯瑪士從獨自度過安息日(Shabbat)[註一],到與安娜和其兒子度過,以及之中莫提來邀請他來一起度過,漸層表示湯瑪士被接受的階段。安息日最重要的是花時間陪伴家人,同桌吃飯更是代表了歸屬感和認同。畢竟,不被接受的人是不可能一起吃飯,如同聖餐般代表和平共處[註二]。被死板的莫提提出邀請,可說是湯瑪士被他們家認同的最大證明。《我的蛋糕師情人》很酷兒,它是異性戀、同性戀、雙性戀,也是三角戀情,更是超越一切現實限制的情感。《我的蛋糕師情人》雖然微微展現了角色們的肉體關係,可是又不只是單單一層肉慾,而是延伸了精神上的愛意和出軌,以三個人互相愛著對方的例子,體現出愛能擁有更多的可能性。



註一:安息日(Shabbat)是猶太教(Yahadut)每週的休息日,用於紀念神創世六日後,休息的第七日。安息日是一個喜慶的日子。
註二:湯瑪斯.佛斯特 (Thomas C. Foster),《教你讀懂文學的27堂課(How to Read Literature Like a Professor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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